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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3. 第 153 章 新的手帕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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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鸿一回来, 便连轴转起来,他如今还是水利郎,但属于战略布局层面, 他想把几个历年来比较容易缺水的地方画出来,规划出区域,然后组织在这几个地方修沟渠,在几年之内慢慢把这几个地点的计划都推广开。

这是沈鸿的上班内容, 下班应酬自然也不少, 尤其是二皇子没少来找他, 看得出二皇子比较需要沈鸿了, 之前他从没来过沈府,最近居然也偶尔回来沈府见沈鸿。

每次他一来林飘就躲开, 不想听他说废话。

家里欢天喜地的,尤其是二柱就在回来的路上,二婶子在家里整日都是红光满面的开始大采购。

林飘吃得上火,牙龈都疼了起来,赶紧叫来芸儿:“芸儿,去给我找点药来,我牙肉肿了,近来是不是吃得有点上火了, 叫厨房弄清淡点。”

“夫人, 厨房一直都和过往弄得一样啊,只婶子送来的鸡汤是例外,她特意炖的, 每个人也就一盅,那么一点应该没事吧。”

林飘想了想:“不至于,就巴掌那么大的一盅哪能给人吃上火。”林飘想着那鸡汤, 二婶子疼他,特意给他装里面的肉还是斩小块的鸡翅和鸡腿。

芸儿把药找了出来,瓶子里倒出一点白色药粉在薄纸片上,然后折成对角伸进嘴里,抖在红肿的地方。

林飘一个激灵,药粉在嘴里化开,苦得他脸都皱了起来。

“真苦。”

“夫人快别说话了,待会弄舌头上了更苦。”

林飘痛苦面具,忍了一会那味道在舌面上越来越苦,便赶紧拿茶水漱掉了。

下午二婶子送了鸡汤过来,林飘:“婶子,鸡汤是和什么炖的,要是药性不冲突加些莲子进去清清火,我牙肉上火疼得很。”

二婶子心疼的查看了一番:“应该没事的啊,我这炖的是人参,人参补气的,你恐怕的身体太弱虚不受补了。”

“什么?婶子你怎么突然炖上人参鸡了?”

“给你们补身体啊,尤其是沈鸿,你瞧他都瘦了,我特意去收来的人参,好几根呢,后头的留着等二柱回来了大家再一起吃。”

显然,二婶子已经兴奋得不着边际了,准备了一堆好东西准备好好的庆祝这个新年。

在这个隆冬腊月,过去的经典又再次上演了一遍,沈鸿回京,二狗二柱做出了功绩,三个单身汉引起了上京中人的关注,大家打听了一通,都知道这个沈鸿的关键在林飘身上,二狗的家人不在上京,许多事林飘也是能做主的,二柱的娘在上京,但林飘在他们娘俩面前依然是很有情面的,于是纷纷邀请林飘和二婶子出门。

林飘怕冷装死,二婶子为了二柱的姻缘,再次迈出了英勇的步伐。

沈鸿回了京,就像家里有了主心骨,二狗本来就有些迷茫,沈鸿回来之后便没少和他交流这些事。

只他们往往会稍微避开家里人一些,不是饭点的时候在书房见一面说上一些话。

沈鸿听他说完前因后果,略微沉吟:“当时有说赃款是多少吗?”

“没有,就说把大头给他们,但我估计应该很多,不然他们不会一听这话看着就动容了。”

沈鸿摇了摇头:“不是动容,他们想要答应这件事并不是因为银钱,否则至少得问一句到底有多少,事后他们不揽功,也并不对你恼怒,就代表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一个麻烦,而即使你破坏掉了,他们也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。”

“是我太冲动了,把事情想简单了,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是在意银钱,他们顾忌的是势力和人。”

“是,但也不能说是你的错,在那个情况下如果你没做出这样的事,这件事恐怕就要被轻轻揭过了,我替你查了一下,他早年和凌家来往比较密,但凌家现在早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威势,不至于会如此。”

那些滑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,好坏总归都落二狗身上了。

二狗想了想: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反正我们也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哪里了,到时候谁来找我麻烦咱们就知道是谁了,现在琢磨不出来也想不清楚。”

二狗心想,如今沈鸿回了上京,二柱立了军功,他做出了事情,他们三人都是立得住的了,又何惧风浪。

他们这样想着,很快便到了二柱回京的日子,他们去街头看热闹,看见他们归京的队伍,前头是骑着高头大马披甲鳞光的将军们,后头便是诸多副将,再后头是浩浩荡荡的上京参军归来的儿郎,民众们夹道相迎,堆雪的两旁街道,雪都要被一脚脚踩化了。

他们找了好一会,还是娟儿绣花眼睛尖,指向一个方向:“那儿那儿,二柱哥。”

他们赶紧看过去,就看见二柱也骑上了的马,混在这一群人中瞧着也特别的像模像样,他看着成熟了许多,皮肤原本就黑,到没有被晒黑的感觉,只瞧着多了些威严和沧桑的感觉。

二柱眼观四路耳听八方,扫到他们,顿时眼睛一亮,瞧着他们露出笑来,在马上大力的向他们招手。

他们也大力的朝他挥手,知道他现在要先去复命,接下来皇帝可能还会宴请他们。

二柱不能离开队伍来找他们,但在马上也不忘兴奋的朝着他们大喊:“娘!小嫂子!娟儿妹子!小月妹子!”

二婶子激动的望着他,忍不住哭了起来,娟儿和小月赶紧去安慰她。

队伍慢慢走了过去,二柱扭过头来望着他们,林飘给他做了个去吧的手势,让他不要担心。

待到队伍离去,都不需要林飘劝,旁边的人发现了二婶子是二柱的娘,都凑上来直劝:“你儿子这不好好回来了吗,还成大英雄了,多厉害啊。”

“快别哭了,全须全尾的回来的,一点都没少,哭得多不吉利。”

二婶子擦了擦眼泪:“我这是见着他高兴,不是因为别的。”

虽然周围的人都是好心,但有些碎嘴子态度十分严厉,勒令二婶子不许哭一般,林飘上前去拉住二婶子胳膊,先把人带了出来,他们先回家呆着,等二柱回来。

二婶子在家里操办上了饭菜,等着二柱回来吃,林飘劝她别弄了:“二柱肯定在外面有宴席吃,好歹等他明天回来了再弄。”

“这怎么一样,回来了就得好好吃一顿,他又是能吃的,外面吃了回来也照样吃,吃了宴席晚上总要回来吧,明儿照样再办两顿好的,咱们这也是吃上团圆饭了。”

傍晚沈鸿回来,见家里大操大办上了,他们先把晚饭吃了,然后坐一起说话游戏,等着二柱回来,好一起吃宵夜。

沈鸿今日夜里没什么事,今天下午皇帝设宴款待二柱他们,是专门接见款待武将的,文臣参加的很少,沈鸿目前的身份在水利部,自然也搀和不进去。

他们吃过了饭,小月和娟儿翻花绳,凑在一起说悄悄话,二狗和大壮在一起勾肩搭背的,林飘便和沈鸿坐在一个角落里说话,大家各说各的,倒也怡然自得。

“近来你回了家倒是看着养回来了一些,出去不过几个月,清瘦了许多。”

“家里饭菜合口味,自然不是外面能比的。”

沈鸿将瘦归结到了口味问题,而不是缺衣少食的问题。

“你将荣必和蓝回留在那边,不会有什么事情吧。”

“不会,年前我遣人去给他们送了些粮食米面和冬日的生活用品,当地的事情我都是带着他们一点点料理过的,本就是怕万一有变动我不在,那边的事情便捋不顺了,所以都手把手交给了他们,没想到调令来得这么突然。”

“你留下他们也挺好的,毕竟是你带起来的人,到时候不管谁接手了,这事终归大头还是算在你头上的,不会教别人给摘了桃子去。”

他俩轻声细语的在一旁说着话,过了一会二婶子又进来,送了红豆牛乳茶进来。

二婶子勤劳得像个小蜜蜂,急着等二柱吃饭,忙进忙出的,又知道他们等久了,便给他们提前上了小吃食。

煮得绵软的红豆投进牛乳茶中,小小一盏,放在桌上,沈鸿垂头略看了一眼,抬手推向林飘。

“给你。”

林飘道:“没事,肯定后厨还多着呢,”

“红豆。”

林飘有些惊讶的看向沈鸿,对上他带笑的眼眸,急忙收回目光看向坐在桌边的那几个人,小月和娟儿依然是趴在桌上支着下巴,二狗和大壮依然在勾肩搭背的说话,谁也没来注意他们这边在聊什么。

林飘侧头看向沈鸿,挑了挑眉,并没有说什么。

沈鸿的笑意渐深,也没有说话,只是用眼神望着他。

林飘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盏,他递过来的那一盏,拿着小勺端起来一口口吃掉了。

沈鸿并未说话,只指节在桌面轻叩了一下,引起了林飘的注意,林飘瞥眼看过去,见沈鸿伸手将他这边的茶盏拿了起来。

一切仿若无事,两人都只是在喝牛乳茶而已。

虽然身后没有任何声音,但二狗听见给你红豆这四个字就已经有些呆住了,也不敢回头看怕被发现。

其实他有个细节一直没好意思问,便是沈鸿自从在外面回来,一直在用一张旧手帕,二狗要是没记错,几个月前小嫂子也有一张这样的帕子,夏日的东西,所以上面绣的是很细小的图案花型,点点金桂飘香,鹅黄的小花雅致,没有大片的刺绣,不会叫人一眼就觉得是女子的帕子,但也明显不像沈鸿会用的东西。

唉……麻了。

林飘吃着牛乳茶,见沈鸿一盏茶还要换着吃,心想这小子看着光风霁月的,心里倒是闷骚得很。

“好吃吗。”林飘淡淡问他。

沈鸿微微点头,放下茶盏十分中肯的评价:“味道极其好。”

二狗内心:想把耳朵关起来。

他们等了许久,月亮都出来了,二柱才踏着月色和满身的寒气回家。

他已经脱了衣服,身上穿着归乡衣,他才到门口,外面就已经有人来通报,二婶子先跑出去迎接,二柱本身就不是一个闲得住的,一进门就朝里面跑,奔着他们过来。

到了院子门口大家遇上,二柱上来就是狠狠一把抱住二婶子,激动得狠狠抱了一把:“娘!我回来了!”

然后松开奔着林飘来了:“小嫂子,你们还没睡,都等着我呢!”

二狗见状上前一步挡着他:“搞什么呢,先抱抱我。”

“去你的,谁和你腻歪。”

“你抱小嫂子你好意思?”

二柱挠了挠头,年纪上来了也没以前这么虎了,被一提醒也知道不合适,便咧着笑脸打了个招呼,同大家都问候了一遍,然后和二狗大壮勾肩搭背的进了屋子里去。

二婶子道:“也不知道你在外面吃饱没有,准备了一桌子菜就等着你回来吃。”

二柱点点头:“那是准备对了,宴席再好也不是大吃大喝的地方,也就糊弄糊弄垫个底,要真说吃,还是得回家来吃。”

二婶子和秋叔高兴的直点头,知道二柱这一趟出去还是牵挂着家里的,没有见着外面好就换了个心思,便赶紧叫人把饭菜端了上来摆上。

他们照例落座,围坐在一起,今日的主角是二柱,便是要听二柱说他这一年多快两年在外面的故事。

其实林飘见他成熟了很多,边境的环境不好,他过了一年半的苦日子,皮肤都粗糙了许多,瞧着一下就就显年纪了,二狗瞧着还是二十出头的人,二柱瞧着已经有二十五六的感觉了,但大家一聚在一起,不管二柱瞧着多老成,对着他们咧嘴一笑,还是那个傻大个的样子。

“边境可快活了,又没人管,我们当兵的就是老大,不像上京,又要顾着这个,又要顾着那个,事情捋都捋不顺,反正在外面就是一个打,对着外敌打,死活都不用管,事情都简单得很。”

林飘见二柱把事说得十分简单的样子,二狗也在旁边起哄起来:“如今二柱真是厉害得很了,这话说起来头头是道的。”

二柱摇摇头:“你不懂,别的都是纸上谈兵,去了边境往那边一杵,很多事心里自己会有感觉的,就拿最简单的事来说,兵法说得再好,可要是胆子小,畏首畏尾,该追击的时候怕是陷阱,该后退的时候又怕有好处捞不着,这也怕那也怕,不谈任何兵法,上去第一件事,什么都不怕,都在边境这种地方呆着了,生死看淡,这就胜过大半的人了,然后就是勇,不怕,还勇,就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,也是军中难得的人才了,剩下的才是什么兵法,谋略,没有前头的,心放不平,后头的什么都施展不开。”

林飘见二柱这样说,发现他还真是一个经验主义,已经总结出了一套他自己的想法。

“对了,你到底如何打的处月部,外面传得神乎其技的,都要传出花来了。”

“这不是小嫂子你当初和我说的吗,大将军王扮作商人潜伏入王帐,三进三出四进四出,我也乔装扮作了商人,处月部不愿同我们做生意,将我们俘虏了,想要用我们换赎金银钱,我混在里面,找了个机会摸清了他们的营帐分布,夜里偷摸的就把人给杀了。”

由于正在吃饭,二柱省略了很多比较影响大家吃饭的内容,比如他们被俘虏之后自然没有好日子过,不是被关在马厩里,就是被关在羊圈里,天天捡粪,扫粪,身上都是粪,他夜里去偷袭的时候,特意选了首领在办事的时候,基本是万无一失的时刻,可对方反应特别快,还是反身跳下了床,大叫了一声有刺客,但二柱没给他更多的机会,追上去果断一刀结果了他。

然后他们拎着首领的头边打边逃,逃得像狗一样,终于等来了援军,完成了这场里应外合。

小细节,都不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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