阅读历史 |

第23章 二十三颗安全感(1 / 2)

加入书签

景玉对生物学上的父亲——仝亘生最大的印象,就是抠。

仝亘生总是在很奇奇怪怪的地抠门,这大概和他那个贫穷的成长环境关系。

景玉小时候曾经被要求去拿红酒,她迈着步伐哒哒哒地从红酒柜里拿了红酒回,在兴高采烈准备递给父亲的时候,不小心被地毯绊了下,跌了跤。

红酒掉到地上跌碎,膝盖摔很痛,碎掉的玻璃片不小心划破了手。

仝亘生将她痛骂了顿,连连着浪费,责备她打碎那瓶昂贵的红酒。

还是妈妈抱着景玉,哄她,擦干净她脸上的泪花儿,清洗伤口。

景玉很少能体会到什么严厉的父爱,她只抠门的父爱。

在父亲眼里,她受伤没什么,谁家的孩子小时候没受过伤?磕出几个口子?愈合了就没。

但红酒跌碎了,不会再复原,四舍五入,他亏了笔钱。

景玉的妈妈从小娇生惯养,『性』格好点算『迷』『迷』糊糊,不太好的词语叫冒冒失失,总是容易丢东西。

景玉小时候也喜欢丢,但每次弄丢后,会被父亲指着骂顿。

时间久了,长够心眼。

景玉虽然不再丢东西,但长大后的她,对“丢东西”这件情,仍旧着本能的恐惧。

在很长很长的段时间之中,她近乎强迫症,会反复地确认着自己钱包的东西还在不在,门没上锁,柜子没关好,卡和证件没放在夹层中。

时候半夜想起,还会忍不住爬起、睡眼惺忪地去确认仔细。

这些童年中无关紧要的些小,就像是道细小的伤口,无伤大雅,现在已经不痛了;但在特定的时间,这些没办法被抹平的、留下痕迹的伤口还会提醒她,你害怕。

就像昨天丢了金簪,在面对克劳斯的第瞬间,景玉甚至害怕他会因此骂自己、埋怨。

什么“天天丢三落四”“你就不能小心点”“我早和你过……”这种话。

景玉做好了面对这些话语的准备。

但是克劳斯没。

他陪她去了状况糟糕的草坪,给她披上自己外套,陪着她耐心找。

对清楚她心疼钱,还连夜订做了模样的送到警察局,假装是她丢掉的那个。

在看到金簪的瞬间,她差点、差点要心动了。

冷静下后,景玉将两个簪子收起。

她决定,以后就算缺钱,也不会卖掉这两支。

下午时分,景玉又去了酿酒厂。

她现在勉强能清老板那口音浓重的话语,同去的还玛蒂娜,这个看上去些削瘦的数学爱好者头脑清晰,提前查阅了关的法律法规。

两个还在读大学的女生在遇到这种状况时候,点儿也不弱气,板眼地向老板索要未能履行合同的赔偿。

老板也按照合同办,痛快地支付了天的违约金——

景玉担忧啤酒卖不出去,签订的合同也谨慎,每两天订购批,签的合同也是两天的。

这家啤酒厂籍籍无名,哪里想到被姓仝的姐弟俩背地里使坏搅和。

景玉拿着这些赔偿金回去,和同学们分了分,群人聚在起,认商量该怎么解决这件。

啤酒节总共持续16天,这个阶段吸引的不仅仅是本地人,还其他国家的人,是个推销品牌的好机会。

实上,景玉开始就打起电商的主——国内的淘宝越越火,线上的亚马逊,还其他些购物网站也在逐步被众人接纳。只要口碑和名气了,景玉他们的啤酒项目完全可以往外推广,而不是仅仅只考虑线下售卖,不止局限在慕尼黑和巴伐利亚的其他城市。

这也是景玉的个私心。

开始她自掏腰包拿了钱、以及品牌检测认证、转让的分手续费,理所当然,这个啤酒品牌的所者也是她的名字。

这些项目中的同学知道这些,景玉先明过,这些人并没反对。

他们只把这个当业,但景玉把它当成了可以持续『性』赚钱的个项目。

在这种情况下,景玉心焦的程度也比其他人要深。

今天没啤酒,没去特蕾西草坪,恰好克劳斯回的早,看着景玉在房间中反复转圈圈。

克劳斯问:“小兔子,遇到什么烦心了?人抢走你的萝卜吗?”

上帝。

景玉就等着他这句话。

她急需要倾诉,股脑儿把自己遇到的糟糕情全噼里啪啦抖落出,仍旧陷在忧愁中:“如果错过这个节日,虽然可能不会影响小组业的正常行,但我总感觉自己失去个很好的宣传机会。”

克劳斯问:“确认过酒厂那边的确无法提供吗?”

“是的,他们之前的客户主要的是当地的酒馆,最近旅行者增多,生很红火,”景玉,“您也见过酿酒厂,很小,产量低,啤酒厂那边为他们供应的酒勉强够。”

起,还是现在的节日特殊。

很多人在啤酒节前往慕尼黑,然后再去往法兰克福,行程规划的很满。

克劳斯慢慢地:“对突然买你的啤酒,准备做什么?”

景玉摇头。

她不知道。

仝臻他们组选择的项目是咖啡,要啤酒什么用?

想想去,只给她添堵。

自己不到,别人也别想好。

那俩人和她们母亲样的脾气。

“别急,过,”克劳斯向景玉伸手,示她坐在自己身旁,“我们从头开始整理,首先,这两天的违约金已经要回了,对不对?甜心,你没损失太多,这样想的话,会不会稍稍好些?”

景玉点头。

“深呼吸,好,就这样,保持镇定,”克劳斯,“耐心我,抢走你啤酒供应的人,姓仝,对吗?上次和你打架、剽窃你报告、中途退出的那个?”

景玉回答:“是的。”

她没去细想克劳斯为会知道的这样清楚,景玉点儿也不惊讶。

克劳斯这样的身份,虽然没提,但是在第次提出雇佣她的时候,已经调查过她的背景了吧。

景玉并不会感到外。

克劳斯微微笑起:“对现在也遇到了些小麻烦,对不对?”

景玉立刻醒悟过。

“你的思是——”她不安,“你要动用钞能阻止对的认证吗?”

“那倒不是,”克劳斯含笑看她,“不过,对让我的龙宝难过了这么久,负责饲养龙的人也很不开心啊。不定,在愤怒的情况下,会动用点点小手段,让对也栽个跟头。”

景玉没话,她陷入思考。

“不需要太直白地提出,”克劳斯忽然转移话题,问,“甜心,你明天下午时间吗?我们去你喜欢的国王湖旁边那家餐厅吃饭吧。”

现在没酒,明天依旧没办法开张,景玉点点头。

她心情稍微好些了。

这家位于国王湖畔的餐厅需要乘船到达,景玉第次这里吃饭就喜欢上这儿。

不同的是克劳斯喜欢这家餐厅是因为他们的食材,是从周边森林、湖中采摘或者猎取到的。

而景玉喜欢,是因为餐厅供应的食物分量大,风景也好,个漂亮且隐蔽的啤酒花园,需要穿过着『色』成巴伐利亚的蓝白块拱门才能到达。

克劳斯点了涂着蘑菇酱的鹿肉、红『色』的德国泡菜、水果布丁以及细嫩的烤猪肉。

他还给景玉点了杯小麦啤酒。

景玉刚坐下不久,就看到人穿过张张铺着漂亮桌布的桌子,快步走过,笑着打招呼:“克劳斯先生,下午好,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您。”

景玉用银质的小刀把鹿肉切成小块,她吃这个东西不太容易消化,刚刚咬点,到声音,抬起头,看到了张陌生脸庞,典型的德志长,脸上着深刻的皱纹,副不苟言笑的模样。

再往后,景玉看到了脸『色』『迷』茫的仝臻。

显然易见,对也是“没想到在这里遇见”。

看上去,这个突然过和克劳斯打招呼的人,还是仝臻今日邀请的客人。

克劳斯微笑着和对聊了几句天,对态度始终很恭敬。

克劳斯主动为他介绍起景玉:“这是jea,我的女友;jea,这是赫尔穆特先生。”

景玉慢慢想起了。

这个起十分严肃的赫尔穆特先生着不同寻常的身份,他是审核认证仝臻那款咖啡机构的重要负责人。

坦白,景玉先前也和德国的些机构人员打过交道,印象就是刻板、冷漠。

和德国的官僚机构交涉,必须要礼貌而且坚定,他们大多十分严肃,不喜欢开玩笑。

景玉过个例子,德国流行歌手兼音乐制人dieterbohien就曾因为对警察使用“du(你)”而不是“sie(您)”而受到指控,警察认为他的行为带攻击『性』,将他告上法庭。

但今天的赫尔穆特先生很亲切,他甚至还夸赞了景玉胸前佩戴的胸针很别致。

其实这个胸针并不少见,景玉逛街时候曾遇到过三位淑女佩戴着同款。

每天和很多人打交道的赫尔穆特先生,却连连赞,这枚胸针是他第次见、如此的独特丽。

克劳斯与赫尔穆特先生聊了许多,马球、狩猎、某支股票、酒,到了最后个话题的时候,克劳斯轻描淡写地提到句,景玉很喜欢喝酒,但因为最近啤酒节的举行,她喜欢喝的那款、自小酿酒厂、带着葡萄味的小麦啤酒无法供应。

赫尔穆特诧异:“为什么会买不到?”

不远处的仝臻脸『色』很差,身形狠狠晃了下。

景玉没看他,她蘸着蘑菇酱,慢慢地吃掉了块切好的鹿肉。

克劳斯:“大概是供应不足吧。”

到这里,他没继续细谈,而是面『色』如常地聊起前不久『射』击俱乐的趣。

克劳斯没提仝臻的情,赫尔穆特也没什么。

但在回慕尼黑的车上,仝臻气急败坏地给景玉打电话: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
景玉看着自己手指:“你觉着呢?”

她结束了通话。

当天晚上,刚刚洗过澡,景玉就接到了酿酒厂那边的电话。

对欣喜不已地告诉景玉,对取消了订单,付了分违约金,明天就能恢复正常的啤酒供应。

景玉松了口气。

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克劳斯,克劳斯看着她喜滋滋的表情,称赞完她的表现后,才问她:“那你没从这件体会到了什么?”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