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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 第二十六章(修bug)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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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昙极度不善的询问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他极度不满。

只因为江听云靠近殷长夏的一个动作。

这绝不对劲!

江听云还未靠得太近,便被宗昙给震开。

江听云朝后退了好几步,仍未睁开眼,只是以鬼力窥探的方式,看向了那边的宗昙。

他从未见过宗昙这样急躁。

光是食欲的影响,绝无可能让他变成这样。

对于厉鬼而言,内心早已被戾气所扭曲。爱意极难感知,饥饿感却极易感知。

普通玩家的饥饿能靠食物补充,正因为宗昙是厉鬼,食欲无法被填满。

以往灵体的时候,还能通过凶宅进食。

然而陡然获得了人身,就连这一点也给摧毁干净了。

无从发泄的饥饿感,便转化成为了爱欲。

正因为了解宗昙,才让江听云看得通透。

他微微歪着头,仍是闭着眼,做出不解的样子:“你不是最讨厌受人束缚吗?”

宗昙目光极冷:“你果然恢复记忆了,那我们之间的账,可得好好算一算!”

然而江听云就像是没有听懂似的,仍有些混乱和懵懂。

但再怎么分不清,也比之前智障状态好上太多了。

宗昙用手一扫,鬼火便划分出了一道界限,三人呈现三角形,互相对立着。

曹登惊出一身冷汗,这白纱还真像是蜘蛛丝,韧性极强又具有腐蚀性。

倘若不是身上穿着的寿衣,怕是要在很短的时间内,就要浸透到他的皮肤上。

曹登不敢再隐藏实力,白纱被青嫩的枝条给烧灼,灰蒙蒙的白纱上很快便生出了浓烟,曹登的手中已经握住了一根竹枝。

他立即离开了这个地方,和郑玄海、时瑶一起,紧密的注视起这边的动静。

“那不是殷长夏载物里的鬼魂吗!怎么不听他使唤?”

郑玄海:“……”

时瑶:“……”

一边去,又不是跟他一伙的,谁要和他躲在同一个地方?

旧规则所代表的高台,已经开始坍塌,细小的碎石朝着下方砸来,溅起了地上的雨水。

也许是刚才的雨太大,地上的雨水积攒得比脚踝还要高。

飞溅的雨珠,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波澜,在殷长夏、宗昙、江听云三人之间晕开。

江听云仍未睁开眼,颇为委屈的冲着殷长夏喊:“夏夏,那个曹登有问题。”

殷长夏:“……”

他当然知道有问题。

但杀了之后问题更大!

曹登身后有A级玩家,倘若他们就此失联,一定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。

看江听云这意思,还真想为他扫清阻碍?

刚才自己阻挠了他,江听云反倒委屈上了?

殷长夏颇为头疼:“不行就是不行,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。”

江听云:“那……什么时候可以?”

殷长夏:“什么时候都不可以。我们得赶在哀鬼之前抵达城南,不让哀鬼杀了手艺人和鬼婆,不然我们永远无法完成怪谈二。”

已经被拒绝得这样狠了,江听云也没有再得寸进尺下去。

“夏夏,你搞错了忌惮的对象。”

江听云收起了那副表情,“现在对你有危害的,并不是我,而是宗昙。”

殷长夏脚步微顿,尚未理解江听云的意思。

可下一秒天旋地转,一团黑雾冲了过来,宗昙将他压倒在地,突然一口朝他咬了过去。

惧面连通了两人此刻的感情。

饥饿带来的灼热。

殷长夏疼痛之余,浑身都颤栗了起来,神经末梢都兴奋着,心脏跳动的频率极快。

是爱欲。

这种感情来得是如此猛烈,如山崩地裂、海浪风暴。

江听云踩在满是泥泞的雨水之上,缓缓走到了殷长夏的身边。

“夏夏,你是不是很喜欢朝你摇尾乞怜的我?”

“单纯,智障,一心想着你,极其容易操控。”

“既然如此,你完全可以利用载物支配我……”

殷长夏吐息间都是灼热,这一瞬间被影响到,竟然想要不顾疼痛,张开双臂拥抱宗昙。

他微微仰着头,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颈,内心和身体都在挣扎。

这种强烈的感情,不是来自于他,而是来自于宗昙!

江听云:“再不快点,恐怕就来不及了。宗昙真的会吃了你,你看他都难以忍受了。”

殷长夏废了极大的力气,才转过头去看向了江听云。

他的胸腔上下起伏,半个身体都被浸泡在泥泞的雨水里,后背是前所未有的冰凉:“不!”

这个回答,令江听云诧异。

他擅长算计,但在殷长夏的身上,事情的发展却总不如他的预料。

江听云充满了新奇感。

江听云:“你不是说徐默适合支配,为什么不肯对我做类似的事?只有用我的力量,才能替你压制宗昙,不是吗?”

殷长夏呼吸急促,眼眶红了一圈,总感觉自己快要被咬下一块肉。

分明是这么狠的力道,却不是野兽进食那样撕扯着他,反倒咬下之后,就在……就在……舔?

殷长夏几乎说不出那个字眼。

他伸出了双手,江听云还以为他会推开宗昙,毕竟以殷长夏的性格,比宗昙还要不肯服输。

然而下一秒,他的举动又打破了江听云的预估。

“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压制宗昙!”

“只有我能做这件事情!”

[只有他能做这件事情。]

两个声音同时响在江听云的耳朵里,只不过一个是靠自己说,而另一个则是拿鬼力直接传达。

一重跟着一重,仿佛连声音也纠葛了起来。

江听云:“……”

宗昙真的改变了。

从高台砸落的细小石块,在他们的身边溅起水花,如此不顾一切撞入泥泞里。

殷长夏伸出双臂,没有任何的犹豫,抱住了宗昙。

然而他的腿部却朝上弯曲,用膝盖骨狠狠一击,这个抱的姿势便成为了推。

宗昙只清醒了那一瞬间,便再度受到了旧规则的影响。

两人的身体在地上滚动了好几圈,全都沾染了泥泞,显得格外狼狈。明明动手极狠,呼吸间却满是灼热,喷洒在对方的肌肤上。

殷长夏不敢脱下惧面,这样他更没有机会唤醒宗昙。

“别再放任饥饿了!”

“你所有的想法我都能感知到,你是要把自己的脆弱和难堪传递给我吗?”

那比之常人还要浓烈的感受,在不断影响着殷长夏。

宗昙气息微乱,竟然主动远离,视他为洪水猛兽。再次看向殷长夏的表情,只剩下了晦暗和幽深。

那一刻被影响到……

对方在压制他,而他只想要强势的亲吻。

只是他视殷长夏为对手,不愿让殷长夏看低他,这是宗昙的自尊心。

江听云:“……”

太讽刺了。

小小的蚂蚁,竟然吓到了大象。

回想起从前,那个就算伤痕累累,也永远打不服的宗昙,竟然会在一个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温顺?

看来这条规则反倒迷惑了宗昙。

他弄不清是食欲生成了爱欲,还是爱欲生成了食欲。

不过有一点毋庸置疑,那细微的感情,被扩大了啊。

他作为旁观者,倒是看得真切。

趁着宗昙主动离开的这个时机,江听云冷淡又亲昵的覆上殷长夏的手,像是刚刚觉醒记忆后过于混乱,着急的寻找着自己的主人:“夏夏,支配我吧。”

宗昙:“……”

这一瞬间看江听云很不爽。

各种意义上的。

江听云闭着眼说:“宗昙,你如今还要骂我吗?是不是已经明白我的感受了?”

他急需要和世界的一点联系。

好让自己不至于自毁。

可这里有几成真心,完全无法猜测。

夏予澜死盯着那边,总觉得江听云是试探,他正伸着獠牙,要对殷长夏一口咬下去。

毕竟夏家害他惨死。

有这个心结在,夏予澜不信江听云会那么好心!

风是静止不动的,只是四周的植物全都东倒西歪,还能看出大战之后的惨状。

宗昙眉心紧蹙,头一回没有反驳江听云。

江听云:“有我当助力,有什么不好?”

殷长夏:“徐默是徐默,你是你。”

江听云: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

殷长夏仍被宗昙压在身下,忍痛说道:“我们平等相交,我也不需要一条狗。”

也许是从宗昙的记忆当中,窥见过江听云,他知道江听云曾经活成了什么样子。

为了融入夏家,不惜将自己变得面目可憎、心狠手辣。

以至于……

说出贬低自己的话。

他太卑微了。

为的仅是别人手里施舍的那一点温暖。

暗处看着这一幕的时瑶和郑玄海,纷纷眼眶微红,很想出去帮忙,又生怕自己给他添麻烦。

“他和秦封那个王八蛋才不一样!”

江听云表情微冷,这是他用卑微的模样,试探的第三次。经历了那样的事情,他怎么可能一如既往的对夏家?只不过是故意装作这样。

殷长夏仍然未有任何改变。

想起殷长夏捧着他的手,埋葬的那只残疾狗的身体,还为他做了一个坟的场面……

江听云猛地退后了几步,动用白纱夺走了殷长夏怀中的黄色圆珠。

这是秦封筹备许久,是众多玩家死前的最后一口气所形成的。

他没能对殷长夏动手。

江听云憎恨着夏家,无数试探只为说服自己,他和夏家一丘之貉。

可他一次又一次的被打了脸。

宗昙:“你果然别有目的,交出血玉伴生物!”

宗昙攻势变得凛厉,势要挡住江听云,然而江听云已经恢复了记忆,不再像之前那样被宗昙碾压着打,就算力量不如宗昙,也为自己找到了脱身的通路。

江听云:“宗昙,你是害怕被规则挑拨起爱欲吗?你一日不想舍弃那具身体,就一日不能使出全力。”

宗昙:“……”

不得不说,江听云的话触到了他的痛点。

在这场追逐之中,江听云的身体漂浮在半空,仰着头,手指捻着那颗黄色圆珠,然后将那东西吞到了肚子里。

咕噜。

在这场追逐战之中,在刚才在秦封哀鬼的对战里保存了实力的江听云,已经取得了上风。

一阵剧烈的白光闪了起来,江听云很快脱离了战斗。

直至光点消失的最后一刻,江听云留下了两句话——

“宗昙,你到最后,还是摆脱不了自己的命,仍在被夏家所掌控。”

“你真的没有怀疑过,为什么殷长夏能继承凶宅吗?”

糟糕了。

夏予澜心情跌至谷底,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。

夏予澜飞快的冲了出去,不再顾着自己是否还剩下鬼力,生怕宗昙对殷长夏出手。

咚咚咚。

殷长夏呼吸紊乱,已经从江听云的暗示当中明白过来。

夏、夏家?

他难道是……夏家人?

一团如鬼魅般的身影抵达了殷长夏的身旁,猩红的眼瞳无比冰冷,仿佛是在盯着自己的猎物那样。

哈……

夏家。

兜兜转转,他仍旧无法逃脱。

旧规则再次奏效。

他不再忍耐克制。

所有的感情,全都在那一瞬间迸发出来。

夏予澜着急的大喊:“你别动他!”

幽蓝的鬼火再度亮起,这一次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猛烈,将夏予澜阻隔在外。

宗昙的身体在崩坏,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顾虑,索性用手覆上了殷长夏的面具,用力的将其掀了下来。

面具重重的跌在了泥泞之中,殷长夏的眼前映满了宗昙的脸。

在身体崩坏、即将要变为一摊肉泥之前,宗昙撕咬一般的吻上了殷长夏,眸光里满是掠夺。这是充满着血腥气的强吻,强势至极,要夺走对方的一切。

放任饥饿,便意味着爱欲的产生。

“他们要我生生世世当夏家的狗,而如今,这狗想尚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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